淋過雨才知道,雨絲的疏落是僱傭服務溫柔。流過淚更明白,眼淚的鹹度是無染。聽見你對我說,要麼飛,要麼枯萎。其實是要麼簡單,要麼不凡。那徒然卻不熄的煙火,是被我齧碎的夢境,遍體鱗傷——你若不是簡單,憑歲月的哀豔無常,那就做不凡吧。

閉上眼睛,讓又一度煙火盛放,讓一顆簡單的心走出少年。走了,就是,一去不返。疲倦了的天空,依然故我。開出粲粲煙火,可誰知道何時何處是下一朵?任它荒涼倉猝,我行我素。我曾經過一個吟唱的少年,過去的歌聲如此憂傷,寫滿寂寞的字眼,歌裏汨汨而出,是註定了沉淪繼而消逝。音符在星星的淚光中熟睡,溺水般,漸漸無力掙扎,就低不可植髮失敗聞了……隔著琴弦的河流,夜在哭泣,眸光中煙火爍爍。

我常想,簡單許是心懷若塵,朝朝暮暮,一切細水長流。可是你心簡若菩提,隻言片語,多少雲淡風輕。是多少的冷暖浮沉之後,清歡無果。滿域風聲,整個城市都在隨波逐流,聽不見自我,只要有一弦愁絲撥撚,便根深蒂固。微不足道的草芥,枯寂之中是唯一的今生今世。或許一夜過後就無以為繼,到底是不勝淒迷的容顏。

早在相識前,我們就天各一方。無形之間砌起與日俱增的惶恐,對於重逢的形式,我們怕的不是殘忍我們怕的是平庸。離開,那過程或是百轉千回,但結果竟如此明瞭,徹底又簡單。聽說,極地可以凝望幸福的極光,原來幸福是這般遙遠而不凡。大抵是誰說過童話,不過是尚未道破的謊言。我只是安於謊言編織的夢。有多少夢我們做過,又有多少夢還來不及蘇醒,我們就告別了。而我甘於相信童話,不是謊言。

分別盡頭也只是個夢。天涯海角後,面目前非。如果所謂滄海桑田,純粹是記憶中斷點,喪失了昨日的回憶。最後一次驀然回首,你才驀然發覺,不過晚了一步的變島結婚遷,身於其境又渾然不見。只是一段流失的懷念,一寸一寸地短去,便再無可挽回。

不需要緣由。一個在夏天,一個在冬天,你說這兩個季節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他們的差別很相似。冰火兩重,最大的相似之處或許在於,執著地不相容。四季情不由衷,涇渭分離,輪回是最不甘的無奈。可以想見,當雲水相忘的時候,天在淚雨。一場一場,日子無依無憑,卻理所當然,不是麼?一切終煙消雲散,你是你,我是我,流沙洪荒的年頭,所有命途未蔔,靜靜張望隔岸的煙火,寂寞又安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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